飘雪的世界是唯美的
这种美又是那样的宁静
仿佛极乐天
一切的繁华都湮灭 [QUOTE]图片:《冬の恋》 配诗:清清秀儿《听冬季的花悄悄地开》 音乐:《神秘园》[/QUOTE]
从文化宫跳完操,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,夜暮中弥漫着薄薄的雾霭,细密如丝的雪花打在脸上,有着微许的凉意,看路面上雪花如羽冀般的松散剔透,“嚓嚓嚓”寂静的脚步踩过这洁白如絮的街道,感受悄无声息的雪花在飘浮着地的一刻,便有了鲜花般绽开的芳菲和灵动。
这个冬季不太冷,已是四九天,气温未降反有所上升,鹅毛大雪飞扬的景观已是不多见了。而这称之为小雪、微雪的天气却成了今年冬季的主景。先是天空中紧锣密鼓般织起一层薄雾,然后才是密而不急的雪花丝丝缕缕地飞落下来,于是天地间氲氤出一片朦胧的景象。静观路旁一排排整齐的园冠榆,纤长秀丽的枝条裹着冰凌的雪花,如霜,在路灯的照耀下,雅洁的雪花,在柔和的光中轻盈曼舞,通体的洁白,晶莹,网结出斑驳的生命之光跃出璨然的色彩。此刻,我听见了这冬季的精灵,花开的声音,缠缠绵绵、温柔温存。
伸手触及,一连串榆枝颤动,潇潇雪花簌簌落下,顷刻间,白茫茫的飞絮迷濛了双眼,脑际间闪现出故乡屋前的大槐树下,四五个儿时的伙伴聚在一起,一个小伙伴一边蹬树,一边喊一、二、三,看谁跑慢了,被树上的雪砸中。这个游戏中那个留着齐耳根短发的我总是躲避不及,索性缩着脖子、闭着眼睛,让树上的雪劈头盖脸的砸下来,于是引来小伙伴一串串“哈哈哈”的笑声。儿时的我,就这么在听着雪花开放着愉快和无瑕的声音中成长。
成长的道路总是历经挫折和磨练。那年冬季,我和姐姐坐邻居吾斯木叔叔的油罐车返校,车行至果子沟,正遇大雪封山,车无法前行亦无法调头回返,吾斯木大叔让我们姐妹俩下车回二台站,说:“在这会冻死的,回二台站,只有二公里左右的路。”并将一双大棉手套递给我。于是,我和姐姐手拉着手在夜暮的山间奔跑,呜呜咽咽的山风夹着雪向我们袭来,每跑一步都是那么的难,我哭着喘着气对姐姐说:“姐我跑不动了,二台站在哪呀,我们跑回车上吧。”姐姐严厉地说:“闭紧嘴巴,咬牙坚持,更不许哭。”坚持、坚持,等我和姐姐跑回二台站时,脸上、身上已分不清是雪水是泪水还是冰珠了。二台站的李大姐见到我们,并没有让我们赶紧到里屋烤火,而是让我们在外屋跳,给我们搓手、用毛巾捂脸。还好那场风雪,只是轻微地冻伤了姐姐的手,而吾斯木大叔那一夜却冻伤了双脚和耳朵。那场风雪使我和姐姐记住了在面对困难时,只能前进不能退缩。
岁岁年年,风雪依旧。当爱情轻敲我的心扉时,曾在心里一遍遍地回放邻家姐姐的楼下,那个英俊帅气的哥哥,站在簌簌的雪中,来回踱步等待的情景,心中真的是很羡慕很渴望,企及自己的爱情故事里一定也会有此速写。但一个雪季过去了,又一个雪季来临了,我的爱情故事中没有这一页。于是才知,生命中还有另一种困顿,那就是情感的得失和内心渴望的空灵。那雪地上零乱的脚印只能是邻家姐姐的爱情插曲。
故事的背影快速变化,十几年的光阴匆匆而过。如今,翔实地走在这冬日的雪中,看园冠榆向上的枯枝,缀满着这冰清玉洁的花儿,在如云朵般的街灯下摇曳,在幽谧宁静的夜暮中透亮,在长长的笔直的道路上招摇,伸展,伸延。那工作中、情感中的得失,甜蜜的、苦涩的、成功的、失败的都融入心底,让希望和坚定在心中永葆。正如这素洁的雪花,悄悄地开,悄悄地灭,融入短暂的时光,不放弃点滴的契机,来展现自己的生命,绽放瞬间的美丽,成为这冬季永恒的精灵。